2022年1月,仍處于禁賽期的奧運冠軍孫楊,分別進行了10個小時、7個小時的直播,總銷售額逼近5000萬。有媒體報道,孫楊及工作室的微博沒有了游泳和訓練的相關內容,他與泳池漸行漸遠,工作重心已轉向直播帶貨。(據3月14日每日人物)
在很多人眼里,孫楊曾是英雄般的存在,是天賦與努力的代名詞。即便已經很久沒有比賽,他依然是兩屆奧運金牌得主,奧運會世界紀錄保持者,擁有多個“史上第一”的頂級運動員。人們在他身上看到了強大、勵志、堅韌、不屈的燦爛光環(huán),也希望這些光芒可以一直閃耀下去。
所以,當孫揚戴著墨鏡,在直播間演出“人數到3萬摘墨鏡”“人數達到5萬笑一下”“人數到10萬才說話”的戲碼時,大家才會感到如此失望和惋惜。人們傾向于認為,世界冠軍無論是在賽場上,還是在賽場下,都應該展現出積極陽光、不懈奮斗的樣子,而不是為了賺錢,甘當招攬流量,販賣光環(huán)的“工具人”。
但是,不光公眾怎么看,孫楊是有權利直播帶貨的。法律并沒有禁止,運動員或者知名公眾人物直播帶貨,而且,這也確實是當下最為快速、便捷的創(chuàng)業(yè)之道。君不見,事業(yè)遭遇轉折點的企業(yè)家,苦熬影視寒冬的老演員、知名度下滑的過氣偶像,都紛紛走進直播間,吆喝賣貨,開啟事業(yè)第二春。
對于孫楊而言,從他不再在社交賬號上發(fā)游泳視頻,而開始頻繁地發(fā)送直播帶貨海報開始,或許他已經做好了離開泳池,常駐直播間的選擇。這是他個人的選擇,只能由他自己承擔結果,旁人覺得尷尬也好,感到掉份兒也罷,終究也只是道旁紛紜。輿論評價是復雜多變的,但流量和數據卻是清晰明了的。引發(fā)最大爭議的那場直播,商品交易總額達664.4萬元,近2個月內,孫楊直播間累計銷售額超1億元,已經超過了很多專業(yè)主播??梢姡蠹彝锵w惋惜,下單的手卻是一點也不慢。
雖然孫楊自己一直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,但4年零3個月的禁賽期限,讓他再度出現在奧運賽場上的希望變得很渺茫。運動員的巔峰期本就有限,“再就業(yè)”是必然的人生選擇。冠軍光環(huán)換流量,聽上去的確“寶珠蒙塵”,但光環(huán)是源于成績,成績是實打實地打拼出來的,這光環(huán)孫楊要怎么用,他自己當然有話語權。如果大眾普遍不能接受,導致其公眾評價下降,也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,正如廣東話的一句俗語所說:食得咸魚抵得渴。
值得思考的是,冬奧會期間,奧運冠軍王濛曾經透露,她卸任國家隊教練之后做了一個體育MCN,招募退役運動員做直播,實現轉型再就業(yè),被網友稱贊:“格局打開了!”可見大家并不反感運動員做直播,也認同讓退役運動員有更多開啟人生新篇章的機會。但是到了孫楊身上,輿論反應卻如此不同,為什么?還是因為孫楊的身上聚集了太多榮耀、期待和爭議,而他目前并未正式退役,身份相對尷尬,直播帶貨行業(yè)也因主播偷逃稅,消費糾紛眾多,導致公眾信譽較低。即便大家理智上認可,冠軍也需要賺錢,情感上也一時無法適應如此強烈的沖突。
拿冠軍當然很難,需要不斷挑戰(zhàn),需要咬緊牙關,但直播也并不是簡單事,不是靠名氣就可以,專業(yè)的素養(yǎng),穩(wěn)定的頻次、靠譜的選品、良好的售后服務,缺一不可。不少明星、名人在直播間收獲了銷量,卻也拋棄了過往的公眾形象,無法再繼續(xù)主業(yè)。命運所有的禮物,暗中都已經標好了價格,只要孫楊知道,這是明碼標價的買賣,也是同樣競爭激烈,不容失誤的比賽,旁人又有什么權利,阻止他去開始人生下半場的“競技”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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